都说地震后72小时是救援生命的“黄金”时间。但这次汶川大地震中,被废墟掩埋了149小时、164小时、196小时的受困者都被成功救出。5月21日,巴蜀电力金河电站38岁的妇女崔昌会,受伤后独自被困在隧洞中216小时,她靠吃蚯蚓和野草维系生命直到获救。 在人类灾难史上,创造生命奇迹的神话总是不断上演,这不仅是因为运气,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的信念和智慧。
65天:废墟中最长生存记录
到目前为止,在地震废墟中生存下来的最长时间是65天,这个奇迹是2005年巴基斯坦大地震时一位45岁妇女创造的。当地村民在挖掘废墟时找到了这位名叫纳克莎·比比的妇女,她当时呼吸微弱,体重仅有25公斤,浑身肌肉萎缩不能讲话。
2003年在伊朗巴姆发生的6.3级大地震中,一位56岁的老人竟然依靠着一点点水,在废墟堆里挺过了13天。当时老人被压在一个破衣柜下面,幸运的是衣柜没有被砸烂,而且在柜子附近还有一点水,靠着这点水他顽强地活了下来。
2001年1月26日,印度古吉拉特邦发生7.9级地震,正在家中看电视的102岁老人维吉·本被碎石瓦砾掩埋起来。4天后搜救队发现了已经休克的老人,而她82岁的儿子竟然也在受困几天之后得以逃生。这是历史上最高龄的“母子平安”奇迹。
用“三角求生法”避险
应该说,这些奇迹的发生有其偶然性也有必然性,那就是幸存者在房屋轰然坍塌的瞬间选择了正确的躲避地点。因此地震发生时,只有知道最佳藏身之地才有更大的存活几率。那么如何选择躲避地点呢?美国救援专家道格·库博曾经提出过一种针对地震的“三角求生法”,根据他的实验显示,“三角求生法”让人在建筑物坍塌时被砸伤砸死的概率为0。
根据以往的知识,人们通常被告知桌下和床铺下是较好的地震藏身地点,但库博对此坚决反对,相反他认为躲在桌子或床铺的旁边才是安全的。1996年,库博与土耳其政府合作,在一栋即将爆破的废弃大楼中进行试验,模拟地震时建筑物倒塌的情形。工作人员先依据“常识”,分别在桌子、床铺的下面和旁边,放置10个人体模特,炸药引爆后大楼完全坍塌。而这20个模特中,桌子和床下面的10个模特,有8个完全被压碎,其中1个甚至头、身、脚断成3截;而另外10个放在桌床旁边的模特,则全部安然无恙,这也就是他的“三角求生法”。
库博说,“我参加救援工作后,进入的第一个建筑物是在1985年墨西哥地震中的一个学校。每个孩子都在课桌底下,他们都被压扁了。但如果能躺在过道的课桌旁边,就有生还的希望。当发生建筑物坍塌时,掉落在家具上的屋顶挤压这些家具,从而使家具的周围能留下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就是所谓的‘生命三角’。物体越大,越坚固,它被挤压的余地就越小,这个生存空间也就越大,人受伤的几率也就越小。”这些“生命三角”在地震中是随处可见的,它们是坍塌的建筑物中最常见的形状,可能就在一个沙发旁边,或是一张床的旁边。“如果地震发生时你正在床上,只要你就地滚下床,就会相对安全,因为床周围会形成一个安全的空间。如果你正在看电视,那就在靠近沙发或椅子的旁边躺下,然后蜷缩起来。”
“千万不要站在门框下,”库博说,“当门框向前或向后倒下时,你会被屋顶砸伤;如果门框向两侧坍塌,你会被压在当中,这都是致命的。千万不要走楼梯!楼梯和大楼主体会发生相互碰撞,直到楼梯完全塌陷。人如果逃生时选择楼梯,就会被楼梯的台阶割断,这是致命的。”
另外,如果地震发生时人正在汽车里,那么躲在车内的人很容易被房屋坍塌坠落的物体挤压受伤致死,1989年美国旧金山发生7.1级地震时的尼密兹高速公路惨剧就是血的事实。当时所有留在车内的人全都死亡,逃出车外的人死亡率却比较低。因此地震发生时,靠近车辆坐下或躺下是安全的选择,因为所有被压瘪的车辆旁边都有一个90多厘米高的空间,这也构成“生命三角”。最后,库博还给办公室逃生提供了一条线索,“我发现,躲在高高堆起的报纸或者纸制品旁边总是比较安全,因为报纸不受挤压,这里的空间通常比较大。”
废墟中生存
毅力加运气
在地震发生后,那些不幸被困在废墟中的人,务必想尽一切办法维持自己的生命,要坚信自己能活下去,并找到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和水,来保证生命的最基本需求,等待救援。
如文章一开始说的那位被困216小时后获救的崔昌会,当地震发生时,崔昌会正在一个临时工棚内,被倒塌的工棚压住。5月13日,逃出工棚的两名工友将崔昌会救出,但其胳膊、腰等部位受伤。因为余震把很多道路阻断,他们不可能将崔昌会背出去,3人都变得饥渴难耐。“再等下去,我们都得死。我不想拖累你们!”5月15日,崔昌会逼着两名工友先走,“你们先走还能出去报信”。最终,两名工友离开了,工棚附近只剩下崔昌会一个人,没有粮食、没有饮水,她将工友留下的一个梨慢慢吃掉,又抓到一些蚯蚓,摘了一些野草,强咽下肚,以此充饥。极度干渴时,她就用找来的两张纸,蘸自己的小便,放到嘴边舔舔。5月21日,搜救队员终于发现了崔昌会,华西医院骨科医生说,崔昌会肱骨骨折、多处肋骨骨折、血气胸,有轻微的肾功能异常,严重营养不良,但没有生命危险。
再如前面所说巴基斯坦地震中被困65天获救的妇女纳克莎·比比,当时参加救治的医生哈菲兹说,“她一直在瓦砾堆底下的黑暗洞穴中和死亡搏斗,她能活下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人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生存,体重会减轻、新陈代谢速度也会随之降低,蛋白质消耗的速度也减慢。因此,在一定的时间内,人如果不吃不喝是可以生存的。救出纳克莎的村民说,他们在废墟下的一个洞穴中发现了一些腐烂的食物。所以人们猜测,纳克莎可能是靠吃这些食物和喝雨水存活下来的。但在没有正常食物和水的情况下,人是不是真的能活60多天呢?另一位参加救治的医生哈米德表示,从医学上来说,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但这个世界总会有奇迹出现。
上文所说的崔昌会和纳克莎都是一个人被困在废墟中,靠求生信念和蚯蚓或腐烂食物来维持生命。而在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中,5名“奇迹小子”在地下矿井中,互相鼓励,饿极了就吃煤渣,终于在受困15天后获救。这5个人是唐山地区赵各庄煤矿厂的矿工,地震发生时,他们正在的井下工作,地震把煤壁震倒堵塞了矿井。为了生存,他们饿了开始吃煤渣,渴了就喝尿液,冷了一起抱着取暖,有人绝望时就聊天互相鼓劲,信念让他们一直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在地震发生后的第15天,下井抢险的工人们发现了这5个矿工,人们不敢相信这几个普通工人有如此顽强的意志,竟然创造出地震后在井下生存15天这样一个奇迹。
所以说在地震发生时,要准确选择附近的“生命三角”,如果不幸被埋在废墟中,要有坚强的信念,还要找到附近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和水(此时自己的尿液是相对安全的,地震后地下水和野外的水都不宜直接饮用)来维持生命,等待救援,创造生命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