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价高是个大难题,对于主管药价的发改委来说尤其如此!
发改委有关人士放出风声,为控制药品价格虚高,希望通过直销——厂家直接对医院供货,来减少中间环节,从而控制药品价格。
作为药品价格主管部门,发改委在药品价格管理上是一言九鼎,自然,对于药品价格虚高,发改委也面临着最大的压力。所以这些年,我们看到发改委作出了很多努力,包括连续二十多次药品降价、实施差比价、优质优价,还包括讨论中的直销和通过价格来限制仿制药的政策等等。
对于药价改革的情况可以这样概括,为了解决药价问题,发改委一直在努力,而努力的结果还有待评估。直销则是发改委最近努力的一部分。
但直销真的能够降低药价虚高吗?有关人士认为,情况不容乐观,倒是对于直销所可能带来的问题需要慎重考虑。
直销因为削减了中间环节,所以价格更低,这一直是个看上去很有道理的假设。如在国内做得最红火的“A利”等直销公司就宣称:自己的产品因通过直销,减少了中间环节,所以价格便宜。但我们到超市一比价就知道,“A利”的产品不但不便宜,反而贵得离谱。所以,决定产品价格的,并不是销售的层级,而是销售各层级对于毛利率的要求。
当前药价高的直接原因,是医院终端对于药品销售的高毛利率。医生对于促销费的高要求,才是主要环节。所谓中间环节太多,导致药品价格虚高,这本来就是一个假命题。实际上,商业公司除了极少数如南京医药那样的,会因为药房托管要求很高的毛利率(药房托管的高毛利,仍然被医院拿去了大头),大多数商业公司毛利不但不高,而且逐年下降。现在不少医药代理人更是只能依靠过票带来生存空间。
而从药品营销的规律来看,通过直销来降低价格也是不切实际。
在药品价值链中,大多数商业公司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能够提供比工业企业要高的供货效率和物流服务质量,最重要的是能起到资金安全的“蓄水池”作用,这种作用是工业直销所无法替代的。
再说,药品营销最重要的环节就在终端推广上,将来即使直销,药品推广仍然少不了,这部分的费用依然不能省。
分析到这里,我们看看,整个药品价值链中间,真正能够降低药价虚高的只有医院环节。所以,试图通过直销来降低药价,实际上是搞错了改革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收到效果;更糟糕的是,一旦允许直销,还将进一步提升医院终端在医药价值链中间的话语权,延缓产业集中,导致商业腐败愈演愈烈。
治大国如烹小鲜!作为行业主管部门,一个政策能决定产业的趋向,也能决定企业生死。现在医药界确实需要调控、需要改革,但绝不能因为需要改革,就乱改一气。否则,不但伤害了国家权威,在当前监督还不是太完善的情况下,有可能因强化了某些部门的权利而带来大量的寻租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