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个国际护士节
昨天是护士节,活跃在医院里的“蓝领”一族——护工,虽然没有护士的称呼,但这个节日同样属于她们。他们是护士的左右手;她们常年以医院为家,承担了医院里最脏、最累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回报,却对病人无微不至地护理……对她们,我们同样关注和尊敬。
在省中医院工作了13年,40岁的罗喜元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护工。她说:“我一点也不后悔,也不觉得低人一等,因为虽然有的病人脾气古怪暴躁,有的家属蛮横挑剔,可毕竟还是待她好的人多。 ”
护工回忆:
老人去世只有护工在身旁
罗喜元还记得,10年前那位80多岁的老人,因为中风瘫痪在医院住了8个月,在各个科室之间转来转去,主治的医生换了好几拨,老人的护工却一直是她一个。“因为老人说什么也不让换,老人的儿女对其他病友说,让小罗照顾老人,他们信得过。”回忆起家属的赞扬,罗喜元至今还觉得很自豪。
“我记得很清楚,老人是10年前的一个凌晨经抢救无效去世的。当时没有一个老人的亲人在身边。”罗喜元说,看着老人闭上眼睛,她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谈到自己的父母和孩子,罗喜元哽咽了。刚到广州做护工的时候,自己的一对儿女还都是三四岁的孩子,这十几年她只回过两次湖南老家。她的母亲早已过世,父亲现在才60多岁,走路已经不方便了,全靠老家的兄弟照顾着。“10多年来我自己都不记得照顾了多少老人,可自己的老爸这样了,我却不能在家尽点孝心,想起来心里也不好受。”罗喜元眼睛红了。
生存现状:
陪护50元/天 养家要兼职
阿红是武警医院普外科一名普通护工,她来自湖南,在普外科已经一呆呆了5年。“一天50元的‘行情’,我们得24小时陪护着病人,一步都不能走开。”每天具体干什么呢?“手术后不方便下地的患者得每天为他们处理大小便、天气热时基本上得天天抹澡擦身、手臂骨折的患者必须得一口一口喂食、晚上就睡在病人旁边,还得听觉灵敏,稍微听到一两声‘哼哼’就得随时起床观察病情,并在第一时间呼叫医生、护士。”
阿红不怕辛苦,可是她怕有时没活干。“我们是按天算的,一个月满打满算30天都有病人需要才1500元,很多时候一个病人出院了,在等待下一个病人中间得间歇三四天。”阿红告诉记者,病人少、没活干时,很可能一个月下来只有几百元,而租房、吃饭等都得自己解决。“靠这点钱连供孩子在老家读书都供不起,所以一旦没病人时我就争取去做钟点清洁工。”她说。
根据上海一项“女性护工现状调查”显示,护工每天的工作时间长,工作强度大。调查显示,有10.5%的人每天工作8小时,有30.9%的人每天工作9~12小时,有5.9%的人工作13~18小时,还有52.7%的人工作时间每天达19~24小时。另一方面,有47%的人平均每天护理2至3个病人,而每天护理4个或5个病人的分别占11.3%和13.4%。
相比之下,护工的月平均收入却偏低。在被调查者中,月平均收入在500元以下的人占3.5%,500至1000元的人占59.9%,1000至1500元的人占31.6%,1500至2000元的人占3.8%,2000元以上者占1.2%。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广州护工的生存状况与上海类似,但收入水平相对只低不高。
护工管理:
外包后不再有岗前培训
有业内人士介绍,由于护工收入低,干活累,因此“入职的门槛也很低”,尤其是目前活跃在很多大医院,没有被护工管理公司“收编”的“黑护工”,一些人甚至昨天从工厂下岗今天就跟着老乡到医院开工,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培训和上岗前的体检。
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常务副院长赖永洪告诉记者,护工实际上是中国护士人手不足的产物。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出现,到20世纪 90年代中期队伍已很庞大。
对于有病人发出“住院见护工多过见护士”的抱怨,广州某二级医院护理部一位主任解释说,这并不是护士偷懒,而是人手实在紧缺。另外,由于护理费收费偏低,许多医院出于成本考虑而纷纷削减护士人手,这就导致护理力量配备普遍不足,直接造成护理不到位、对医疗安全存在一定隐患。
记者采访中了解得知,目前广州医院的护工管理由原来零散的个人找到医院要求当护工越来越转向外包给物业管理公司。中山大学附属某医院护理部有关人员表示:“我们已经承包给一家公司进行统一管理,然后我们医院护理部抽调一名工作人员协助其实施院内管理。”
而白云区另一家大型三甲医院的有关人员则透露:“以前零散的护工如果要上岗,医院还会对他们进行简单培训,教他们如何处理患者基本的日常护理,后来医院嫌麻烦,懒得管了,干脆直接交给物业公司去找,但他们不会也不懂培训,都是直接上岗的。”有关人员表示,名义上是物业公司管理,实际上很多护工仍处于零散无组织、来去自由的状态,流动性十分大,而且服务质量参差不齐。
他山之石:
国外护工叫“护士助理”
赖永洪告诉记者,在国外很少有“护工”这样的称谓。据了解,美国的护士分为高级护理人员、治疗护士和助理护士。其中,助理护士主要承担了病人的生活护理工作,像病人基本的生活护理工作,包括漱口、床上浴、洗头、倒大小便、喂饭等都是助理护士在做。
不过,国外护士助理都是经过正规培训和严格考核之后才上岗的,而且有劳工团体为他们争取最低工资和最长工作时间的保障。也正因国外助理护士优厚的待遇,近年来一直有很多中国护士“跳槽”到国外去当助理护士,使得护理人手更趋紧张。
护理专家强调,护工的服务不同于简单的保姆工作。在医院里,哪怕是病人喝水这样简单的事情,都要根据病情和治疗的要求来安排。所以,中国护工的管理和培训亟待规范化,护工一定要有医学知识,要经过专业培训,否则很可能出问题。而按照相关规定,护工只能帮助护士给患者洗脚、喂饭、翻身等简单的日常护理,而不能代替护士从事打针、观察、穿刺等护理工作。
相关新闻:在对抗手足口病中过节
本报讯 (记者伍仞、黎蘅 通讯员田慧舒)昨天,广州市儿童医院的老护长李素坚在忙碌的工作岗位上度过了第96个国际护士节。在护士岗位上奋战了34年的李素坚,明年就退休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手足口病疫情让她和她的同事们只能用忙碌的工作来庆祝这个属于她们的节日。
据了解,自从医院在5月4日开设手足口病门诊专区以来,市儿童医院动用的护士接近全院护士的两成。护士们已经自动启动六天工作制度,每天至少工作10个小时以上。有累病了的护士长不舍得休息,只是趁病人较少的时候才轮流到输液室打点滴治疗。
昨天早上,记者在市儿童医院门诊二楼和三楼的手足口病门诊专区,分诊台、诊室、观察区各个指示牌明确,候诊环境和秩序明显比上星期大大改善。如果不是护理部主任谢婉花介绍,可能谁也想不到这个运作得井井有条的门诊专区,是该院医护人员在半天的时间之内从无到有紧急设立起来的。
“5月4日早上,我们接到通知要搞一个手足口病门诊专区。当时调配到手足口病门诊专区的护士只有11名,可是门诊专区当时还没有床、没有仪器,除了墙上的插座以外就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多亏其他科室的护士趁午休时间来帮忙。一拨人忙着搬病床,一拨人消毒器械,还得有人检查仪器是否到位,终于在下午两时正式开始接收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