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北川一中老教学楼的废墟基本清理完毕。叙永县的民兵在废墟中找到1.5万元现金,据说还有8万元没有下落,还在找。
新教学楼旁边的单身教师宿舍已经拆掉。两台挖掘机在拆新教学楼露在地面的那三层。陷入地下的两层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指挥部内,指挥长、绵阳市常务副市长左代富在打点滴,他昨天累倒了。5·12地震的当天晚上,左代富赶到了北川县城,最后一段两公里的路,由于山体滑坡,完全中断,他们一行几乎是爬着过去的。
另一顶帐篷里,北川县县委书记宋明、县长经大忠在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走进帐篷,问起北川一中现在的情况,还有没有幸存者?书记县长都低下头,默不做声。旁边一位工作人员说,已多次在新教学楼勘测,日本救援队也进行了勘测,楼内已没有生命迹象。
地震发生时,经大忠正参加全县青年创业表彰大会,500多人包括200多中小学生聚集在县委大礼堂。14点30分开会,28分大地震发生。坐在主席台上的经大忠指指天花板,示意工作人员带领大家撤出。然后大喊:有序撤出,让孩子们先走,不要慌乱!参会人员差不多都走完后,主席台上的几名领导才最后撤离。
正在去四川省委党校的路上的宋明,立即命令司机掉转车头回北川。一路上,躲避了无数满山噼里啪啦往下砸的石头。赶回县城后,在废墟上,宋明召开县委会议,安排组织抢救伤员,转移群众。全县城上百名副科级以上干部,当时只来了20多个。
走进帐篷,问起北川一中现在的情况,还有没有幸存者?书记县长都低下头,默不做声。旁边一位工作人员说,已经多次在新教学楼勘测,日本救援队也进行了勘测,楼内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北川已经封了。除急救和消毒人员车辆外,其余一律严禁进城。
一路上,全副武装的防疫人员在喷药消毒,一些抢险救援队伍,在收拾整理物品,准备撤退。县城上游位置的堰塞湖堤坝岌岌可危,随时有垮塌的危险,那样的话,位于海拔620米处的北川县城,将成为一片汪洋。
就是这个堰塞湖,在5月17日的时候,给正在紧张进行的搜救工作,差点带来大麻烦。
我们赶紧想办法要赶回绵阳发稿子。我们从县城返回指挥部所在的曲山镇后,在飞扬的尘土中,站在路边,举着记者证,拦挡回绵阳的车,看我们这么做,旁边的记者们,纷纷拿出自己的证件,也这么做。
5月15日、16日,记者连续两天在北川采访,晚上只能在联通公司的一个野外卫星应急车机房的地板上睡三四个小时。这倒不要紧,麻烦的是手机信号断断续续,电脑根本发不出去稿子!很多记者站在路边焦急地拨打电话,拨一下,看一下手机屏幕,再拨,再看,还有的记者急得喊:信号的格子是全满的,怎么打不出去呢?纯粹是黑哨。
我们赶紧想办法要赶回绵阳发稿子。我们从县城返回指挥部所在的曲山镇后,在飞扬的尘土中,站在路边,举着记者证,拦挡回绵阳的车,看我们这么做,旁边的记者们,纷纷拿出自己的证件。
终于拦住一辆车,上去才知道是绵阳市公安局的尸体检测采样车,车的后备箱里放的是今天采好的DNA样品,以备将来群众寻亲认亲之用。
到了市里,梁法医给我们推荐住绵州宾馆,这是市政府的招待所,能抗八级地震。
到了宾馆,我们看到门口竖着一个牌子:“可以使用”,下面注一行小字:“该意见系震后应急检查意见,望房屋使用人在使用中密切关注房屋状况。”落款是:震后房屋应急检查组。
听说是记者,站在服务台旁边的一个人说,先是闹地震,然后闹记者。这里住的全是记者,中国的外国的都有。
拿上钥匙,进了14层的房间,记者一回过头才看见,房间里有五道呲牙咧嘴的裂纹。后来听一位媒体的记者说,他们住的宾馆有一面墙从里能看到外,就那也将就着住了一晚,发完稿件,才搬的家。
16日凌晨1点左右,正忙着传图片时,突然感到楼晃了一下,我们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又晃了一下,窗户在吱吱作响。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到窗户那往下看,没有往出跑的。发完稿件图片,已经凌晨3点了,管他呢先睡会吧,天亮了还要工作呢。睡着后,啥也不知道,反而好一些。
记者见
地震灾区
警察竟遇到观光客!
在从北川赶往绵阳的警车上,与三名警察聊的话题只能是地震。梁法医说,抗震来了很多人,大家很感动,但有一种人很可恶,不是来救灾的,是来观光的。开着车,贴着抗震救灾几个字,一下车就能看出来,男的油头粉面,女的浓妆艳抹。举着小相机、小DV拍上一气,开车绝尘而去,没见他拿下什么物资,更没见他们去救人。
孩子打闹声
被误当成“警报”
在北川的一天晚上,记者拖着疲惫的身体找了一路,才见到一家开着门的兰州牛肉拉面馆。四五个吃饭的人坐在靠近卷闸门的位置,拉面师傅干脆站在门口做饭。
刚吃了几口,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屋里的人,吃饭的和老板娘,一起撒丫子往外跑。出去才知道,是两个孩子在打架。大家哈哈笑着又坐了回去,吃饭的速度都明显加快。
想买帐篷?
连蚊帐都快没了!
我们刚到绵阳市里的时候,也想买顶帐篷,可找不到开门的商场。快要离开绵阳的时候,记者找到一家刚开门的地下商场。一说要买帐篷,售货员睁大眼睛说,别说帐篷,塑料布现在都很难买到,蚊帐还有,再不买就没了。商场广播反复在说:我们给大家提供了丰富的商品,但请大家买好物品就走,不要停留。
在北川
记者遇到一只救命羊
20日,在北川指挥部帐篷外我们看到一只羊,拴在一辆军车上。一位军医告诉我们,这是一只救命羊。地震发生后,绵阳曲山镇大水湾村29岁的唐祖华到山上营救乡亲们的时候,看到这只被困的羊,就拉着羊领着乡亲们往安全地段撤。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这只羊竟然咬住唐祖华的鞋带就是不让他往前走,大家只好停下来。也就是一两分钟,前面塌方了。
健康时报记者赵安平 刘桥斌